不好了小祖宗又把老祖宗的雕像打坏了

*西皮鸣佐，校园paro。

*学生鸣×学生佐，同时喜欢看一本叫做《火影忍者》的小说，因此结识，鸣人还写了同人小说。

*为以区分同人文内的小说《火影忍者》里的人物，该小说主角分别称作漩涡和宇智波。

*本同人文世界是同性结婚合法的大环境。

*HE，6章发完。

*一切OOC为作者的锅，标准衡量仅参考原作。

*入夜放飞，注意避雷。

（0）

佐助在学校图书馆里找到一本难得对他口味的小说。

一本名为《火影忍者》的小说安静地躺在标识小众读物的书架上无人问津，抽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些灰。看内封上的自述表明这是一部长篇巨作，而且正在连载中，每周会出一本新连载小说本。

他从第一本开始借的，当时还询问过图书管理员，后续的书籍还能不能从图书馆借到，管理员扎着冲天辫对他说：“后面都有，放心。”

佐助承认这剧情让他有点欲罢不能，剧情节奏快一下子就把他带入了这原创的世界观里。

第一本的故事停在了主角们从波之国风波后回到木叶，准备开始中忍考试的内容。

来周他去图书馆借新书，却发现后一本似乎被人借走了还没归还，而本周新出的小说居然还未进库。

图书管理员对他说，“不急，你明天再来看看。”

隔天佐助如愿拿到了第二本连载小说，心里莫名挺高兴，原来在这个学校里还是有人跟他一样喜欢看这种风格的小说，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本小说里时不时会出现上一个借书人在书上用铅笔留下的评论。比如“漩涡居然交白卷的说！有个性！”，又比如“大蛇丸肯定有阴谋，看起来就不是一条好蛇！”。看的佐助有点皱眉，还好不是剧透。

他拿起橡皮想要擦掉的时候，却没来由地下不了手。

佐助想了想，算了。

（1）

每周二佐助都会去图书馆借上周新出的小说本，雷打不动，一直看到第二部的第一本，他打算停一停，因为马上要期中考试了。

来周的考试，整座学校的气氛都有些不一样。饶是佐助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早一周还了书，又看电脑系统中借书表上的名单，本周的小说出借还未归还。

来周的期中考试结束，佐助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只不过其中单项数学的测试分数比上个月小测试时的低了两分，倒也不必大惊小怪。

周五他来到图书馆想要把积累了半个月的两本小说一起借走，却发现上周的那本小说，至今还未归还。

明明考试都已经结束了，佐助有点纳闷，亦或是心想对方可能看的不如自己快，考试这才结束一天半，小说还没看完。

只是他的周末可能没什么乐趣，不太值得期待了。

又过两天，佐助一到午休时间就直奔图书馆，正好赶在中午图书馆开门的时候，管理员一看到他来就乐，问：“又来了？你要的那本还没还。”

“我知道了。”佐助坦然点头，“我看看别的书。”

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看过这本小说，他心想要是能在这里遇到借那本小说的人，哪怕能交流两句都好。可惜等了一个中午，佐助刷了好几遍电脑上的借书单，却没有看到那人把书还回来。

佐助最终没忍住，周二的中午他去图书馆堵了管理员，希望他能在后台把借书人的班级姓名告诉他。

管理员扬了扬眉毛，问：“我有什么好处？”

佐助说：“明天放学我过来帮你整理书。”

管理员没说话。

佐助又说：“明后两天。”

管理员道：“成交。”

仅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管理员就抬头跟他说电脑里显示的讯息，“一年级五班的，鸣人。”

佐助是高一（1）班的，没有任何职务，虽然他曾是班长最优候选，但是他对此没有兴趣，落在头上的头衔将将只是个班草。

下午一放学，佐助就迅速收拾好书包，跑到走廊另一头五班的教室门口，此时五班也已经放学，佐助不免皱了皱眉头，他随手拉住一名从教室走出来的女生，问她：“请问你们班鸣人在吗？”

那女生看到是佐助，不由得红了脸，但很快就给出了答案，“鸣人？不在啊，他好像去楼顶了。”

“谢谢。”佐助又扫了一眼班级，尽管他根本不知道鸣人长什么模样。

教学楼的屋顶对外开放，只是平时很少有学生上来。

佐助推开楼顶的大门，豆沙色的天空飘着几片被烧红的薄云，一点微风恰时吹来清新的空气，极目远眺，能从这里看到很远。

屋顶很安静，佐助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五班的鸣人同学。他有点失望，也许就在刚才他上楼的时候，与之错过了。

正打算下楼的时候，佐助突然听到有人的哼哼声，没什么调子，不成曲儿。他走到一边通向楼顶天台的梯子边，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再一看天台，不远处有个人仰面躺在天台上，手里捏了本书，翘着二郎腿，一边哼哼一边正在阅读。

佐助干咳了一声，察觉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他便说：“你好，请问你是高一（5）班的鸣人同学吗？”

对方听到声音，转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有那么一点点惊恐和奇怪，问：“你是谁啊？”

“我是高一（1）班的佐助。”一边介绍自己，佐助一边爬上天台，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鸣人，他说：“你别紧张，我想问你，你看的是《火影忍者》第二部的第二本吗？”

只见鸣人的眼睛亮了亮，突然把手里的小说本藏到了身后，警惕地看着佐助，“你要干嘛？这书是我从图书馆借来的说，不能再借给你……抢也不行。”他又补了一句。

“我不抢你的书。”佐助觉得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对方说话自己都有点累，索性盘腿在鸣人的身前坐下，说：“我就想来问问你，这本书什么时候看完。”

似乎是认可了佐助的态度，又也许是同样都想看这部小说的人，鸣人把手里的小说本亮出来，“你看，没几页了，快看完了！但是我不能给你的说，我得先还给图书馆，你自己去借。”

佐助点头，“好，而且你的确该还了，快要到结束期限了。”

鸣人惊讶道：“是吗？好像是啊！我都没有注意到的说！那我明天肯定会还回去！”

听到鸣人这样的答复，佐助也松了口气，他心想，只要明天鸣人把书还了，他放学去给管路员帮忙整理完归还的书的时候，说不定当天就能把书借回家看。

于是佐助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双肩包被带，低头对鸣人说：“那么我先走了。”

“噢……”鸣人木讷地看着佐助小心翼翼爬下楼梯，直到看不见人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跑到天台边缘，冲着下面喊：“那个！佐助同学！拜拜！”

他看到的是佐助站在屋顶通往楼梯的大门口，抬头朝他笑了笑，抬着手说：“鸣人同学，拜拜。”

还有那吹来的清风，让眼前仿佛罩着一层透明玻璃，在夕阳的笼罩下，泛起金色的光，折射不知是谁的身影，与摇晃着的树影一起不肯离开。

（2）

第二天中午鸣人去还书，顺路趴在办公桌前骚扰正在登记书册编码的图书管理员，“是你出卖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

图书管理员放下书掏了掏耳朵，“你好烦，早点还书不就行了，差点都要记你借书逾期不还。”

鸣人不信他真的会这么记，兀自留在那里回头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但又摇摇头，他转身去借最新的一本小说，之后捏在手里往教室的方向走。他回到教学楼，高一教室的走廊上有不少正在打发午休时光的学生，有的靠在床边两两说话，有的从鸣人的身边走过，听他们交流的似乎是昨晚的新剧。

笔直的走廊另一头是一班的教室，距离五班最远，是两头。鸣人从不走另一边的楼梯，从未见过一班的人。

他掂了掂手里的书，转身回到了教室里。

鸣人本来就不是一个对读书产生多大兴趣的人，进了高中之后他在好几个运动社团里最终选了足球社团，然而他们学校的足球社团连上场人数都凑不足，他第一天去社团报道的时候，被三年级的队长拉着大家一起坐在操场上唱《雪绒花》，可他不会唱英文歌。

好几周的放学时间都被他在外面闲逛而荒废，直到有一天他在网上找到一篇叫做《火影忍者》的连载文，已经写得非常多了，他看了开头非常喜欢，那个叫做漩涡的主角他一看就觉得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然而他平时上网的时间不多，总是被母亲将上网时间掐得死死的，后来有人建议他去图书馆里找找看，竟然发现这小说有实体小说本，刚好出到第二本，于是他就从第二本开始看，还时不时在书上留言。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个一看课本不出5分钟就会开始打瞌睡的人。

鸣人不管周围有多吵，他翻开小说看了起来，一直看到天地桥上兜揭穿了大和的身份，鸣人终于忍不住拿出活动铅笔，想要在书上留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看的小说不是都被那个佐助借去看了？那自己在书上的留言岂不是都被那家伙看到了？

之前鸣人一直觉得像这样被分类在小众读物书架上的小说，按理来说不太会有人看，但是他着实没有想到……

鸣人看着眼前的文字顿时一片模糊，一股血气上涌到脸，他放下活动铅笔，捂着脸道，“哎呦我x……”

没有用手压着的书由于惯性呼啦一下阖上，躺在书桌上大驾鸣人的再次光临。

不过好在鸣人觉得自己心大，这种感觉让他羞耻了一会儿马上就恢复平静，而且，如果那个佐助真的在意，他昨天就会说了。鸣人淡定地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依然我行我素地在书上留言，他“咔咔”摁了两下活动铅笔，在书页一旁的空白上写下，“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兜！”。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鸣人已经看完了五分之一多一点儿，放学之后他还是老样子去天台看小说，但是都没有见到佐助。

一连两天都没有看到佐助。

鸣人心想之前佐助来找他大概是真来催他赶紧还书的。

结果他在第三天的放学之后，走到三楼拐角处的时候，抬头看到了正踱步上楼的佐助。

“咦？”话音一落，鸣人看见佐助站在拐角处低头朝他看来，慢慢露出了笑容。

“你好。”佐助往后退了两个台阶。

鸣人挠了挠头发，忍不住问：“呃……佐助同学你也要上天台看小说吗？”

“我就叫你鸣人吧，你不用加同学两个字。”佐助看着鸣人的眼睛说，“是，找你一起看小说的。”

鸣人更愣，“唉？诶？哎？？”

佐助反倒是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说：“我只认识你一个人看这本小说，偶尔也想找人交流一下。”

鸣人捂脸，“对不起我不该在书上写那些评论……”

佐助笑道，“没事，很有意思。”

鸣人连手都不想放下来了。

两人还是一起跑去天台看书，佐助的进度比鸣人慢一本，但刚借来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已经看了不少。

可鸣人此时坐在佐助身边却有些心猿意马，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手中的这本小说上，而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瞄佐助看到了哪里。

第二本的剧情可以说是激动人心，分离三年之久的主角与朋友终于能见上一面，为此主角还摔了一跤。鸣人的目光又顺着手臂看上来，他看到佐助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小说，半点没有察觉到他正在偷偷瞄自己。

鸣人强硬地将目光挪回到小说本上，他心想，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佐助居然会跟他看同样的小说！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初中的时候，鸣人大大咧咧的性格的确交到了不少朋友，可没有几个能让他说到一起去，当然，原本鸣人也不是个能安静地坐着看小说的人，可就算这样，现在却真让他遇到了这样一个人，简直不可思议。

鸣人也不是不知道佐助，至少佐助这个名字在他们高一年级里比他赫赫有名多了，首当其冲还是因为佐助长得帅，哪怕是他们五班，那么寥寥几个女生也都会凑在一起讨论那个一班的佐助。

刚进校的时候鸣人还是嗤之以鼻的，心想长得帅有什么用？

现在近距离看到佐助，发现他还真的挺帅。眉骨与鼻梁之间的角度呈现很美妙的角度，再到鼻尖，再到双唇，一边是佐助的侧脸，一边是被日暮晒成金黄的天台地板，泾渭分明。

鸣人还记得这个佐助成绩好像很好，似乎是年级排行前好几名的人，鸣人当然不会清楚佐助的成绩到底排第几名，反正每次放榜，鸣人总是从最后开始找他自己的名字。

而现在就这样的佐助正坐在他的身边，跟他看同一本小说。

这绝对不是肆意想象出的画面，甚至很久以后在鸣人的记忆中都难以抹杀，是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拥有这样一段时光，可这一切却又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哪怕天台是光秃秃的水泥地板，被西山日暮照得蜡黄蜡黄，衬着那株活了几十年的老槐树，难得的翠绿从屋顶上冒出来，想要增添就算是一点点的生机盎然。即便到了很多年以后，鸣人也总是会拿出此事来调笑佐助。

“你看你一个年级优等生，放了学不回家做作业，居然跑到屋顶跟我看小说。”当然，在鸣人看到佐助的表情之后，会马上改口：“哦，不是说好学生就不能上天台……”

佐助说：“不，应该说不是上天台的就不是好学生。”

此后像是约定俗成那样，每天两人都会心照不宣去天台看小说，有时候他们会在楼梯上相遇，有时候等鸣人已经看了一页小说的时候，佐助这才姗姗来迟。

他们在不同的班级也有不同的班主任，放学时间各有安排。但每次看书佐助坚持只看一个小时，时间再久他就会拿走鸣人的书，跟他说再看下去对眼睛不好，而且天都快要黑了，他们应该赶紧回家做作业。

鸣人偶尔心想佐助怎么跟他妈妈一样管那么多，可是心里倒还挺高兴，就觉得这是不一样的，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上学读书放学也是读书，青春年少说来说去也就那些事。

总想着睁开眼又是一天，这一天却是令人期待的一天。

（3）

隔月月初有两门课程将会进行小测验，但再小的考试也要计分，佐助不会如此不放在心上。

提前两天，他在天台等到鸣人来的时候，便说自己要小测验，大概两天都不会来看小说了，说完还随口一问：“今天你来的可真晚。”

鸣人本来因为之前的默写测试不及格而被留堂心里正不爽，再一听佐助带给他的“噩耗”，顿时愁眉苦脸，道：“这日子没法过了的说。”

佐助并没有看小说，他只是坐在天台上看风景，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光线很暗不适合在室外看书，但是他等在这里就是知道鸣人会来，他说：“我路过你们教室的时候，你们老师把你们留下来了，在干嘛？”

“默写测试。”鸣人臭着脸，“突发的。”

佐助拍了拍他的肩膀，“总比我们要测试来的好，对了，今天就别看书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鸣人看天色也明白佐助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却说：“唉，这是我每天来学校唯一的乐趣……”

话说得很轻，像是碎碎念，可佐助倒是全听到了。

“不然……”佐助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跟着趴下楼梯，转而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一边拍着裤子一边不经意地开口，“以后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去看书，不一定非得在天台。”

鸣人走在佐助的前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兴奋道：“好主意啊！”

佐助还补充，“而且万一哪天下雨了，也是很麻烦的一桩事。”像是在给自己的建议增添更有利的说辞。

鸣人朝他猛地点头，根本没在意佐助那些许的不自然，说：“说的也是啊！那你说我们去哪儿看？你让我想想，你看我们去——街口的拉面店怎么样——”

“去我家怎么样——”

两人几乎同时说起，却偏偏清晰地听到对方说得是什么。

“呃……”佐助挪开目光，“拉面店也可以……”

“哇！佐助邀请我去你家玩吗？”鸣人的眼睛都要冒出了星星，哪里还听得进别的话，他抓住佐助的手腕，“我还没有去过同学家的说。”

佐助倒也直接，“对，怎么样？”

鸣人拼命点头，连连说道：“去啊，去啊！我要去！今天吗？”

佐助提了提自己的书包，道：“今天……就算了，等我考完小测验吧。”

鸣人倒是并未遗憾，还说：“那我小说就看的慢一点，等你跟我的进度一样之后我们俩就一起看吧！”

佐助干咳一声，“但是去我家看的话有一个条件。”

这时候鸣人哪里还管那么多，他下楼时还总是回头张望佐助，他道：“你说什么条件！是要买什么见面礼吗之类的……”

“当然不是。”佐助道，“去我那儿得先完成作业，之后才能看小说。”

换来鸣人一张惊恐脸，甚至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不看小说我没有做作业的动力和源泉！”他据理力争道。

佐助却不给鸣人挣扎的机会，他说：“不同意不用勉强。”

看着已经走到下一层楼梯的佐助，鸣人咬咬牙跟了上来，说：“不勉强！我同意！”

佐助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最嘴角。而鸣人心情也很好，他走到佐助的身边，表达着今后能去佐助家里看小说让他很快乐的心情。

虽说两天的时间，鸣人的情绪却高不起来，他知道佐助要做小测验所以没来找他，而他每天就这么乖乖回家了没有去天台看书，之后回过神在想，又不是他需要小测试，他明明可以去看小说的才对。而且因为按时回家，反倒是让他的母亲以为自己儿子是不是失恋了，还拐弯抹角好一阵关心。

好在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特别是在佐助站在五班教室门口等着收拾书包的鸣人的时候，这种突如其来的兴奋冲破一切低落情绪在鸣人的心里横冲直撞且瞬间到达了顶峰，尽管他只是觉得自己下腹一紧。

一路上鸣人都显得有点亢奋，但比之受到邀请当天晚上他兴奋到失眠一晚是比不上的。

佐助的家是一栋三十层公寓楼的十六楼，与鸣人家的两层小楼很不一样。

找钥匙的时候佐助说他的父亲上班去了，妈妈可能在家也可能去买菜。进门之后，他的母亲倒是在家，但看起来像是出门的样子。

鸣人一改平日大咧咧的个性，认真地从背包里拿出小礼盒，说里面是和果子，是见面礼。

一旁的佐助憋着笑，直到他母亲出门买菜之后才说，“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客气。”

鸣人嘿嘿笑着挠发，说：“应该的应该的。”

佐助带他去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后说，“先做作业。”

鸣人笑不出来了。

每个班级的作业不同，数量上鸣人的作业不比佐助来得多，可却写得很慢，等佐助全部做完了，鸣人还在数学作业上苦苦纠结。

佐助瞟了几眼，终于忍不住指出他的几点错误，鸣人再不服气也说不过佐助，还得听他的话改正自己的错误。两人原本还想看小说，可等鸣人把作业全部做完，却也到了他该回家的时候。

不会觉得可惜，毕竟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明天又有后天，约定好了的总是带着期望，而明天也总会到来。

就这么一天带着一天，一周跟着一周，刮风下雨，艳阳高照。

如春天的阵雨绵绵，又如夏季的雷雨声声，他们都经历过，却都无法阻挡。

鸣人答应了佐助要等他的进度与自己追平了之后一起看，就还真的憋了一个星期不看最新的小说，而是在学习上埋头用功。上回他的作业被佐助指点过之后，难得拿到了评定“A”，他挺高兴，又没法很高兴。他知道不是佐助，他又怎么可能拿得到。

围绕在他周围的流言蜚语却不少，像是他的作业是抄来的，又像是他找了枪手来做作业，鸣人大多不予理会。可让他烦恼的是总有不少女生跑来问他佐助的事情，好奇他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关系那么好，还有人问他佐助喜欢吃什么，能不能帮她给佐助送情书。

鸣人被问得不厌其烦，“都说是一起看小说认识啦！关系当然好啦你又不跟我看小说，佐助还帮我复习作业，他比你们谁都好的说！吃什么我怎么知道，反正好像不太喜欢吃甜的……哎你情书别放我这里你自己去送啊！”

“所以就这样了……”鸣人站在佐助的面前蔫蔫地拿出情书，“给你的。”

佐助从嗓子里憋住一声“嗯”，接过情书塞进书包里对鸣人说，“走吧，今天我作业不多，快点做完我们看小说。”

鸣人这才兴致盎然起来。

一路走回去的路上，佐助说这部小说快要到大结局，看来就是漩涡与宇智波之间的决战。

鸣人点头表示同意，“也不知道大结局会怎么样。”

“你期待吗？”佐助问他。

鸣人想了想却说，“谈不上，还有点遗憾。”

佐助问，“你觉得谁会赢？”

鸣人兴冲冲地说，“还用说？肯定是漩涡啊，当初我就觉得漩涡就个能干大事的，赢了宇智波带他回木叶出任火影从此走上人生赢家的道路！”

佐助摸着下巴，道：“嗯，很正统的男频小说大结局格调。”

“佐助你这是说我想的结局很俗吗……”鸣人问。

“我可没这个意思。”佐助忍不住笑了起来。

鸣人跟着哈哈大笑。

可能不是遗憾故事的结束，不管是鸣人还是佐助，他们的心里都明白，唯恐那一日的到来，至今潜移默化而成的习惯就会戛然而止，不能再继续下去。

（4）

大结局的小说出版之后，是佐助去图书馆里借的书。

此前每次借书都放在了佐助那儿，每天鸣人跟着佐助去他家做作业，然后窝在一张写字台前翻看小说。佐助发现鸣人与他看书的速度差不多，最多也就一行字的差距。有时候佐助也会因为看的太入迷，与鸣人一起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要不是他母亲敲门来，都察觉不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佐助已经习惯看到某个剧情就会听到鸣人的声音。鸣人已经不再满足于把内心想法写在书上，而是会激动地指着剧情发表他的看法。鸣人会着急于剧情中宇智波为自己兄长报仇而计划的一系列复仇行为，又着急于希望漩涡赶紧去阻止宇智波。

佐助一点都不觉得吵，有时候他还会加入与鸣人的评论中，争执于面具男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有时候激动了都会忘记先在书里放上书签，直到书本在他们俩松开手后“啪”得一声阖上，两人又在“怪你！”和“都怪你！”之中找回刚才读到的内容，笑得眉眼弯弯。

借来最后一本的时候是在周四，鸣人建议周五放学后去看，因为这天放学早，似乎大有想要一口气全部看完的意思。

佐助答应了，然后说“明天见”。

面对着迎来大结局，两人的心情可谓复杂。说不期待又怎么可能，只是周五整个一天，两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的好像他们也将要上战场。还好佐助平日里就是不苟言笑，反倒是鸣人的同学都认为鸣人遇到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临到放学，五班的班主任提前5分钟放他们下课，学生们欢呼着收拾书包放学离开。

平时总是很快就能收拾书包的鸣人今天却显得慢吞吞的，这时候还没有下课，一班也没有放学。

等听到下课铃声，鸣人抓起书包走出教室，五班的学生都从旁边的楼梯下楼离开，走廊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有两班的教室里传来班主任的咆哮声，好像是因为什么风纪问题又被扣了分。

鸣人踱步朝走廊尽头的一班走去，他忽然想起来，以前去天台的时候，他总是能在半路上遇到佐助，明明另一头也有楼梯，佐助完全可以先上楼梯再去天台，顶楼的两边都有通向天台的门。可佐助偏要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五班的教室门口，没有停下来等他一起，而是独自一人上楼。

“你在想什么？”佐助的声音出现在鸣人的身边，原来一班已经放学了。

回过神来的鸣人朝他笑，“没啥，走，我迫不及待想把大结局看完了！”

上周倒数第二本的小说剧情停在漩涡与宇智波在濒死时见到了六道仙人，让鸣人和佐助两人难得统一战线认为六道仙人会给主角们帮大忙，一起打败大魔王。

然而当两人同时看到最后的大魔王居然是辉夜姬的时候，两人相顾无言又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

佐助说，“这很正常，之前就有铺垫写到了辉夜姬。”

鸣人道：“我x想不到最后还是主角大战外星人的说。”

佐助有时候心想鸣人这种一针见血的话到底是好是坏，但看完殴打外星人的剧情之后两人的情绪被最后终结谷一战给提到了顶点，酣畅淋漓，荡气回肠，痛快至极，可在看到他们失去了手臂时，两人又不免叹气，决战竟是如此惨烈。

再翻一页，首行写着“十几年后”的字样，让佐助有点出戏，他甚至想再看一眼小说封面，真的不是什么眼镜巫师系列丛书吗？

然而就这最后一章，两人却莫名达成了奇怪的默契，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固有各自的节奏。

最后是鸣人阖上的书，他说：“呃，这个结局……这个结局，怎么说呢……”

“你不喜欢？”佐助反问，而他自己又摇摇头，“不过你都说准了，结局的确是像你说的那样。”

鸣人皱眉，“但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哎不对，还是你说对了，其实这就是很正统很标准的小说结局。”

佐助转过头来看着他，让鸣人都快觉得这眼神里好像透露着什么额外的讯息，但是佐助很快就说，“对，作者选了最正统的那个。”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的说！”鸣人突然跳了起来，他在佐助的卧室里转着圈地踱步，“不过如果把不对劲的东西摘除出去，这个结局还真是我想的那样。”

“那你就不要管那些让你觉得不对劲的东西了。”佐助也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急躁似乎显得他对结局也有点不满，他抿了抿嘴唇，就没有接下来的话。

空气里弥散着诡异的沉默，鸣人也不再在卧室里踱步，不等佐助说什么，他突然一手抓起自己的书包，说：“我还是先回家了，书就佐助你去还了的说，我走了，拜拜！”

佐助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到鸣人已经走到了客厅，他连忙追上去，一路送到了大门口，最后他摆摆手说：“那你回家路上小心，拜拜。”

“拜拜——！”鸣人的声音被关门打断。

佐助回到卧室，那本小说还静静地躺在写字台上，他看了一眼，转身坐在床边。

他心情也不太好，总之这是他第一次看完小说后竟然没有觉得满足，可能是结局与他预期所想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倒在床上，佐助看着白乎乎的天花板，他在想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想他所期盼的结局什么样。

他想要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每天那么期待放学后看的小说，期待每天在天台的境遇，期待放学后背着书包走过长长的走廊，从尽头来到另一个尽头，走过教室大门，就看那么一眼，就能让他感到快乐。

究竟为什么。

然后佐助睁圆了眼睛，当晚便失眠了。

（5）

在小说完结之后，佐助就没有再去找过鸣人，毕竟没有了一起看小说这个理由，他似乎也没有资格站在五班教室的门口。鸣人就那天匆匆离开之后也没有再来找过佐助，他们不在同一个班级，课程不同，他们也不在同一个社团，他们的教室在一个楼面的两端，两边都有楼梯，就连放学都走不到一起。

新叶绿满树梢枝芽，红樱风吹落满地，一切都正常地运转着，快要到了学期的末尾，酷暑夏季转眼及至，悠长的假期就差一次期末考试而已。

期末前的倒数第三周，佐助结束了周五的体育课，与同学一起回教室，刚爬完楼梯就看到鸣人靠在走廊窗户边，佐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后教室上的门牌，这里是一班教室门口。

不等佐助再想什么，他已经喊出了鸣人的名字。

鸣人转身过来，笑着对佐助嚷道，“佐助！我有事找你的说！”

佐助一脸奇怪地走上前，却听到鸣人小声嘀咕，“你怎么又长高了，这半个月我算是长了几厘米怎么你看起来还是比我高一点？”

佐助挑眉，“你找我就说这个？”

“哦哦不是。”鸣人端正一下态度，“那个作者写外传了！虽然不是很长，你看过了吗？他是发在网上的！”

佐助还真的不知道，他摇头，“我不在网上看小说。”

“那我周末去你家看！”鸣人理所当然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啊！”

“好。”佐助笑着答应了下来。

可能就连佐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脚步突然变得轻快起来，那种期待的心情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周末佐助一大早就起了床，知道他有同学来，父母便出门说要去他哥哥家的公寓看看他哥哥。以前佐助总是会跟着一起去找他哥哥玩，今天的话也没办法，并不遗憾，总之以后还有机会。

鸣人是中午来的，还提着拉面外卖。他们俩面对面坐在餐桌边吃完了午饭，笑着说班级里的趣事，说他们的老师之前口误闹出来的笑话，直到佐助说快要期末考试，再让鸣人看起来快要上天的心情将将拉下来一点。

鸣人是带着作业过来的，沉甸甸的书包往客厅地上一放感觉都能砸出一个坑，他盘腿往地毯上一坐，趴在茶几上嘤嘤地表示老师太残忍了，那么多作业，又抬头问佐助，他们作业肯定很多。

佐助想了想，“不知道什么叫多，不过我已经做完了。”

“……”鸣人坐直了身体，好像是抱怨，“简直没法跟你做朋友了的说。”

佐助不理他的抱怨，拿出他哥哥更替下来的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络，问：“外传在哪儿？”

“噢，我来。”鸣人接过蓝牙鼠标，“咔咔”点开浏览器打下一串地址，网页等了好一会儿才跳出来，他点开一串章节列表最后的一章，说：“这个，我还没看。”

佐助瞥了他一眼。

两人又像是回到了此前一起看小说的模样，头挨着头，用两人独有的默契一起看完了外传。

外传并不长，两人看得很快，鸣人也一贯爱发表观点，“这外传剧情一般，不过还可以的说，反正只要一旦出事情，宇智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联系漩涡，漩涡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去找宇智波。”

佐助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网页，页面突然跳到了评论的界面，他没有听到坐在对面的鸣人“呃”了一声，看了好几条评论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只是有些无法理解，佐助说：“原来对大结局不满的人有那么多。”

“别看了。”鸣人抢过鼠标，“之前你说的对，不管那些不喜欢的剧情之后我还挺爽的说。”

“噢。”佐助倒也真不看那评论，却指了指书包，“那你做作业吧，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鸣人看起来就不爽了，但依旧乖乖拿出作业来做，不管是课本还是作业都被他摊了一桌，就连原子笔都横七竖八躺了三支。

佐助不管他，目光倒是被一本不像是作业本的笔记本吸引过去，他顺手拿了过去，以为鸣人终于上课记笔记了，然而打开却发现看来不是上课内容。

而鸣人一时没有察觉，他在那里说：“一到期末考试作业就特别多的说，每天都做不完我都不想交作业了，话说佐助你们作业多吗？一班的作业肯定比我们多，毕竟你们是重点班的说……哇啊啊这本不能看！！”

鸣人总算发现佐助在看什么，他想抢回来，可佐助的动作比他更快。

佐助说，“这都是你写的？”

“当然啦！”鸣人着急中满是不好意思，“你别看这个的说！”

佐助依旧把笔记本举高，甚至站了起来，“你的文笔不错，但是你国语成绩怎么不好？”

鸣人辩解，“那是因为、因为国语考试还有阅读理解，还有默写，我又不乐意背书的说，哎呀你快还给我！”

佐助看着鸣人的眼睛，“如果你说这个是绝对不能给我看的东西，我就还给你。”

“其实也不是不能看……”鸣人坐回茶几旁，“好吧你看吧，不准笑我的说！”

佐助点头答应。

笔记本里是关于《火影忍者》其中漩涡和宇智波两人的故事，很显然不是原作，是出自鸣人之笔。佐助知道这叫同人小说，就是没想到鸣人会写。

里面有不少故事，每篇都不长，从头两部是基于原作为背景之下的故事创作，到后来各种各样的paro背景花样百出，有狼人吸血鬼，也有浪人武士，还有天使恶魔，倒是很有意思，甚至由于文风像极了原作，让佐助都以为这是续作，只不过故事里从头至尾只有两个人，漩涡和宇智波。

等佐助看完里面一篇篇小故事的时候，鸣人依然还在与数学作业做斗争。他说：“写得真不错，要是最后两篇不是没写完的话……”

鸣人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我爸爸的老师就是专业写小说的说，以前老逼我看他那些小说，而且甚至还让我代笔写小说，开头我还觉得他那些小说挺无聊的，反正看不懂，后来觉得写了挺有意思，就忍不住……”

“我挺喜欢天使和恶魔那篇，噢你没有写名字，我就这样喊了……你没有写完。”佐助阖上笔记本，推到了鸣人的面前。

这下鸣人的耳朵尖都要烧起来，他轻声说，“打斗场面太宏伟我写不来，就坑了……”

佐助笑了起来，“你很喜欢写他们俩，里面全都是这两个人的故事。”

鸣人停住笔，他抬头看着佐助，问：“那你觉得……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佐助说，“我也很喜欢这两个人。”

“是吧！这两个人又厉害又好，要是他们俩能在一起就好了！”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说漏嘴，鸣人倒抽一口气，不敢去看佐助，还说：“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可佐助却还是很淡定，他指了指鸣人的笔记本，“你让他们在一起了。”

鸣人瞄了佐助一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奇怪。”佐助说，“现在同性结婚合法。”

“可为什么作者写那个结局——”

“因为他们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说。”但是鸣人很快笑了起来，“跟你一聊我心情好很多了的说。”

佐助倒还是看起来那么坦然，“你心情不好就能写那么多，心情好了能写多少？”

“我也不知道。”鸣人自豪地拍着胸脯，“不过之前我可以一个晚上写八千字！”

“那你什么时候写作业？”

鸣人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

佐助瞅了眼鸣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你写得这些我心情也好了很多。”

鸣人坐直身体，“我写得时候也很爽，既然他们不可以在一起，那我们可以！”

这句话歧义有些大，鸣人看着佐助，佐助瞪着鸣人，先是佐助的脸红了起来，接着鸣人才回过神。

鸣人支支吾吾地说，“呃呃，我是说，我们可以写他们在一起，我是这个意思的说……我是说……”

佐助点点头，突然说：“嗯，我们可以。”

“啊——啊？”鸣人愣愣地看着佐助，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

佐助吸了吸鼻子，有点儿着急地说：“刚才我就说过了，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但是鸣人已经起身越过茶几朝佐助凑了过来，他也红着脸，却在问，“可以吗？”

佐助点点头，“可以。”

拉长的影子是两人亲吻的剪影，叠加在已经十指交握的双手，双手之下是写着各种小故事的笔记本，不论是在天马行空还是中规中矩的世界里，他们可以。

（6）

后来，鸣人用一个周末的时间把最后两个坑给填了，在周一中午的时候把佐助喊去了天台，说要给他看。

天使与恶魔最终走向了BE，上帝出现将因战斗而毁坏的世界一分为二，天堂与地狱，两方没有通道可以相连，各自安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们拥有着很长很长的一辈子，但在这剩下的时光里，彼此不会出现在另一方的世界里。

佐助问鸣人对着结局怎么想的。

鸣人摸了摸鼻尖说，“这还不是设定嘛，反正他们俩当时斗到天崩地裂的时候可是很享受其中的，这就足够了，这些时光足够让他们在后半生回忆很久，他们不会不满足的说！”

佐助坐在天台上看了好一会儿鸣人的脸，让鸣人觉得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沾着中午吃的饭团，佐助这才说，“每次听你说你写的东西，总觉得这个人不像你。”

“喂喂喂哪里不像了，我也是有认真的时候的好吧！”鸣人嚷道。

“嗯，现在像了。”佐助忍不住笑起来。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可只要与鸣人在一起，佐助发现自己的笑容好像越来越多了。

他并不遗憾这故事的结局竟然是如此走向，而且鸣人说得也很有道理。

另一篇倒是意外回归了原著背景，不过故事里的两人不说情不说爱，漩涡不再当火影，宇智波也回到了木叶，却就像他们从前的样子，总是在最为危急重要的时刻出现在对方的身边，保护他们所认为重要的东西。他们是英雄，他们会为了一切视为最珍贵的东西拼尽全力，是生命，是木叶，是世界，是彼此。最后，活了很久很久的两个人决定结伴出游，走遍大江南北，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又好像没有消失。

佐助忍不住说，“他们怎么能活那么久。”

“别忘了他们的设定！”鸣人依旧激动，“宇智波有轮回眼，漩涡有仙人体，那肯定很活很久的说。”

“你也知道是设定，没说可以长生不老吧？”佐助反驳道。

鸣人不为所动，“哼，你别忘了当年漩涡对宇智波说过什么，他说‘我会与你一起去死’，那也就是说，只要宇智波活着，漩涡就不会死，这是他们的约定！所以他们就能活很久很久！”

佐助看着他， “你这是强词夺理。”

鸣人轻轻牵着佐助的手，“那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佐助最终笑道，“你赢了。”

鸣人嘿嘿笑着，又问：“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佐助把笔记本还了回去，“看来你的师父教你教得很好，至少我都觉得写的不错。”

“那是！”鸣人沾沾自喜，“但是，主要还是因为这两个人——”鸣人指了指笔记本，“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对对方也都很好，他们的世界也会越来越好，所以他们的故事才会那么好！”

“你在写小说的时候词汇量可没有那么匮乏……”佐助说道，“而且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夸你写的故事好……”

“那我写的不好吗？”

“我也没这么说……”

再后来，结束期末考试后拿到成绩单的那天，放学时佐助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完自己的书包，就听到后门有个大嗓门在喊他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他们这个年级里，佐助跟那个五班的鸣人走得很近，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等佐助背着双肩包走到后门门口，就看到鸣人举着几张考试对佐助说，“佐助你快看！这次考试我门门都及格了的说！都是你的功劳啊！之前多亏你帮我补习功课，我超感动的！”

佐助有点嫌弃地看着鸣人，“只是及格？你就这么高兴？”虽然佐助也不是不知道，以前鸣人的成绩叫做惨不忍睹。

看到佐助这么不屑一顾的态度，鸣人哼道：“那佐助你考几分啊！”

一班的班长恰逢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鸣人这么问，便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劝你最好不要问。”

鸣人当然知道佐助的成绩有多好，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多此一问。倒是因为他这一句，佐助的同班同学都忍不住出凑上来说，“佐助你成绩那么好，能不能也帮帮忙给我补补课啊？”

还不等佐助去回答，鸣人突然一把搂住佐助的肩膀，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佐助的双唇，以此宣告主权。

并且说，“他是我的人！只能给我补课的说！”

然后鸣人的腰侧被佐助用胳膊肘顶了一下疼了两天，但佐助并没有选择反驳。

听说。

狼人陪着吸血鬼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找能让吸血鬼从此以后不用吸人血来维持生命的方法，吸血鬼也在每一个月圆之夜，陪在狼人的身边帮他度过难熬的时光。武士跟随浪人游走四方，在他为难时刻出手帮忙，浪人也跟在武士的身边看遍大好河山。天使待在天堂中回味从前的每一时每一刻，恶魔在地狱中与其他恶魔自夸当年与天使的那一战，无限风光。漩涡在木叶守护这个世界，因为这里有他珍视的一切，宇智波也在保护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里有漩涡。

愿他们总是会被温柔对待，在每一个崭新的世界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