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小祖宗又把老祖宗的雕像打坏了

你是我隐藏在伟大友谊之下,无望的爱人。

他们(0-3)

*西皮柱斑、修因。有鸣佐出没。

*设定原著向,时间线于四战后的木叶世界,柱斑二人存活,可能有Bug。

*尝试想写长篇,所以还未完结,正在存稿,不会坑啦。

*入夜放飞,注意避雷。







——在他们的世界里,不过是一个说,一个笑。


0、

远处,有树叶窸窣之声。近处,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宇智波斑躺在地上,他觉得很累,也懒得睁开眼睛。脑海中的想法只剩下自己是不是该动身去地狱,可是周围很安静,甚至怡人的温度还带着温煦的风,却让斑有着不愿意动弹的念想。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亮光之中仿佛又有着隐约的轮廓,他可以感觉到什么,可是他太累了,连运用查克拉的想法都没有。

“斑。”

声音不疾不徐地传了过来。

斑循着声音慢慢地转过头去,隐隐约约一个男人的轮廓,很熟的轮廓。

千手柱间。


“柱间?”斑想笑,“你想与我一起下地狱吗?”

柱间说:“我们不下地狱啊,斑。”

斑努力想要去看清柱间,想要告诉他,是呀,咱俩不同路。

而柱间突然牵起斑的手,说道:“斑!我们还没有死!呜呜!六道仙人说没我俩这么糟心的儿子!说不带我们走了!把我们留下来!斑!这可怎么办啊!斑!”

斑缓缓的闭上眼。

啊,地狱。

我们一起下吧。


1、

宇智波斑从被设置了四紫炎阵的地牢中出来的时候,距离四战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但即便已经是进入了十一月的木叶却依旧被绿树环绕,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还能看到远处的山上层峦叠翠。

他站在那里,心里反而是异常平静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还是有一个想法的,他要求去一个地方,南贺神社。

由于南贺神社处在被佩恩毁掉的木叶村的边缘地带,直到他们结束战争回来,宇智波一族的旧地一片废墟依旧残垣败瓦,这让跟随斑而来的千手柱间表情有些复杂。

好在斑没有别的情绪,他对这里毫无印象更别说悠久岁月中甚至还搬迁过,他想要去的不过是南贺神社后的地下集会所。

宇智波佐助带路,用他的写轮眼,将斑带到了那石碑之前。


这个地方,大概是一切的源头。

斑站在石碑前好一会儿,就在所有人不知道斑到底想要做什么时候,斑突然抬手一拳将石碑给打得粉碎,他还对佐助说,“今后,宇智波不需要指引。”


碎裂的石块哗啦啦地在地上滚落很远,扬起一片尘埃。

写着那句“两股力量可孕育森罗万象”的石块裂成两半,滚到了他们的脚边,仿佛正在尖叫,不满地表达着自己的无辜,然而它们的结果却与其他的石子一样,终究要变成一堆废土。

能承认的事情有何不可承认,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因为自己不承认而消失。

虽已成废墟,也并非不能修复它原本的模样。但就好像是时间留在石头上的一道疤痕,不论如何打磨,疤痕总是会存在,看似无关紧要,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到从前。

是疤痕,也是时光。

也的确不需要指引。


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宇智波斑活着,猜测倒是有很多,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言辞凿凿说出具体的原因来。

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千手柱间还活着,但是他们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是有着天渊之别的。以及还有一部分对宇智波斑的反感完全源自于千手柱间正在为他说话——他希望木叶方面能够放过斑——这也让很多人不满。

木叶对宇智波斑的处置最终决定将他木叶村东面比较偏僻位置新设的宇智波宅邸中,并且安排暗部全天监视,这算是给其他几国一个交代。但送来的四影反馈意见认为这个处置实在太简单了,认为他们木叶这根本就是有意偏袒!

已经成为六代目火影的卡卡西将这件事反馈给了柱间,柱间见状不过是微微一笑大笔一挥,亲自给四影写信,说如果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木叶方面愿意竖耳倾听他们的专业意见,当然如果他们提出来的方法自己能办得到的话,木叶方面不会阻止他们亲自前来处置斑。


这不是威胁,柱间认为,这只是彼此之间的和平协商,他也很期待有更多人出谋划策,毕竟在想要提出各式要求之前至少要给出自己的合理想法,并且能够说到做到。

没多久他们收到了四影的回馈,表示没有其他意见,这件事便就此一锤定音。

而且,在四战结束至今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囚于四紫炎阵中的宇智波斑完全没有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事情。给饭的时候吃饭,给睡袋的时候就睡觉,于此说来也是让柱间能为他说上几句话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能让木叶就此对宇智波斑稍显放心的理由,就是斑失去了他的写轮眼。

宇智波斑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对于光源还能有所感知只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饶是如此,斑的身体其他感知能力却因此比从前意外敏锐许多。

可在很多人心里,没有了写轮眼的宇智波,那就不足以为惧了。


现在宇智波斑住在柱间为他们建造的宅邸之中,风格像极了以前的战国时代,反倒是与现在的木叶村有些格格不入。

斑不在乎这些,在身体恢复之后,他的感知能力一如既往,闭着眼睛都不会在走路的时候撞到任何家具,甚至是藏匿在屋外那些来监视他们的暗部躲藏在什么地方他都能感觉到,不过这也没什么可说的,斑觉得到底也应该给他们留点面子。

但对此他唯一感到疑惑的就是柱间对他说的话,让他们活下来,莫非是六道仙人的意思?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唯独把他们留下却带走了其他所有的人?这是图什么?

柱间当然也有同样的疑惑,可他却又好像想地很明白。

柱间坐在斑的身边脸上笑盈盈的,“六道仙人肯定有他的道理。”


“呵。”敢情现在面对着现世的人不是他,斑这么想。

柱间却是一副坦然的模样,当然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小撮埋怨。要是当初自己抱着六道仙人死活都求他让自己与斑去另一个世界,说不定他们连交杯酒都喝了起来了。他说:“生死有命天理轮回,我理解,想来我们本该死去的人却让我们留活于世,大概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来做。”

斑好笑起来,“你不是说这些事情就交由给后人来解决吗?”

柱间也在笑,看起来像是在笑自己,“是啊!那我们就把这些事交给他们,我们坐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真是一副占便宜的模样。”斑这么说道。


当然,且不先不讨论为什么活着的原因,既然活着他们就要面对活下来的问题。

村子里现在已经做出了对他们的决定,但是柱间更想要的不是这个,他问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斑反问道:“那么你呢?柱间,回去当你的火影吗?”

柱间连忙摇头,“这怎么可能,之前有些事情我参与得太多了,现在毕竟是他们的时代,之后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够插手,我已经尽可能地不参与其中,而且现在的六代目火影是那个叫做旗木卡卡西的年轻人,我觉得他很优秀,毕竟他也是你家族那个年轻孩子的老师。”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陪你。”


斑紧握茶杯的手指有点儿颤抖,他们之间还间隔放着茶壶的茶托,那只被柱间喝过一口的茶杯正缓缓冒着热气,远处院子里的池塘传来很轻的青蛙叫声。

斑看不到柱间此刻丰富的表情变化,但也能隐隐察觉到身边这人的情绪倾泻,斑只是轻轻扶着茶杯,他漂亮的手指在杯沿缓缓移动着,一圈,一圈。

他们头顶的天空从青蘭逐渐换成黛蓝,偶有归巢的鸟儿叽喳着飞过,也才是将仿若是静止的画面变成了动态,哪怕不说话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气氛。

斑很慢地品着茶,而柱间则是撑着脑袋盘腿坐在那里,看着眼前明明毫无任何改变的风景,一坐就能坐一下午。

当然也不是没有话说,只要一旦提到木叶的事情,柱间就能滔滔不绝起来,比如说想不到木叶村现在发展的那么好,连火影岩山上也不全都是树林。


柱间还曾感慨地说之前自己睁开眼站在火影岩石看到现在的木叶村,感觉真是很不一样,同样的他希望能与斑再一次站在那里。

然而斑却没有回答他任何一句话。

屋子里很安静,斑闭上眼睛,他心想,事到如今他想要做的可以做的,都已经停在了过去重拾不回来。心里有那么些的不甘心,可这也不过是自己的问题,由不得别人,怪不得其他。

他们俩就这么比肩坐着,直到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个人叫嚷嚷的声音。

斑不是一个人住着。

柱间是自来熟,他造的房子已经给斑准备了日光最好空间最大的一间,侧门的回廊通往花园,一推开门便能闻到飘在后院里的隐隐花香。柱间则是住在隔壁,姑且。

佐助住在了走廊里头的第三间,推开窗户能看到是后屋的院子,但池塘却是不在这边。


一个人住着不错,两个人住着也行,再多一个人怎么样?

多一个人不过是多一个能说上话的人,虽是同族后代但他生来未见过自己,自己死前也未曾听说过他的名字,充其量的那点儿同族的情谊,在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战役中你捅来我捅去也磨灭的差不多了,如今除了在道场上过过招之外,无外乎其他。

那么再多一个人呢,看不清的面貌却好似如沐春风的感觉被包围在身边,舒服而又容易令人沉迷其中,可说到底心里却是放不下的,无法完成的理想和依旧令人失望的现世,一直想着如果可以还不如去另外一个世界,但还是接受了他那一句“也许有其道理”。

既然如此,再多一人如何,那就是吵。


叫嚷嚷的声音来自于漩涡鸣人,听说他在关于如何处置宇智波这件事上也做出了不少贡献,在听闻佐助确定居住于此之后,他也跟着自说自话地搬了过来。

大包日常换洗衣服和一大箱泡面,说是佐助现在生活肯定不方便,这么说的话那么明明他也应该是如此。

佐助没什么意见,斑懒得管,柱间更是觉得多一个人热闹,也就默认了鸣人的搬入。

就好像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鸣人跑到厨房打开冰箱就翻找起来,然而能找到的只有一大堆豆皮寿司和新鲜的番茄,顺带一提,鸣人带来的泡面一半已经被他风卷残云蚕食干净,还有一半被佐助以这东西没营养所以给封存了起来,说是等以后没东西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应急。

此时鸣人坐在饭桌边上嚷嚷道,“现在就是应急的时候!”


这屋子里的四个人没有一个是会做饭的料,速食泡面倒是鸣人的拿手,可冰箱里没这东西。柱间笑着拿出豆皮寿司,问鸣人要不要一起吃。佐助早就不客气,顺了三只豆皮寿司说要回房吃。

鸣人见佐助已经走出了厨房,转身去翻被藏起来的泡面。

柱间坐在斑的身边,把豆皮寿司放在瓷碟里推到斑的面前。

而斑却说,“泡面被贴了起爆符,你有胆量你就拿。”

听到这话鸣人的手停在了半空。

柱间的声音很快又传来,“放心,在厨房里贴起爆符实在太危险了,我已经把佐助贴上去的那些给撕掉了。”

鸣人大松一口气去拿泡面,又转身去烧了一壶开水。厨房里只有水壶里热水咕噜咕噜的声音,鸣人连忙往杯面里加满水这就叼着筷子往佐助的房间方向走过去,留下大半壶烧开的水留在灶子上。

柱间见状把水倒进一个盛水的水瓶里,还给斑重新沏了一杯茶。

他说,“以后就这样也不错嘛。”


2、

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日子能过得如此闲云野鹤,没有操不完心的事情也不用考虑自己那惊世骇俗的救世计划,却让他找到了那么一点儿有兴趣的事情。

屋子后面的道场,每隔那么几天他就会出现在那里,与宇智波一族仅剩的另一位族人徒手过招。

他们俩一个失去一条手臂,一个失去一双眼睛,不用任何忍术和忍具,单纯的只是以体术切磋,拳来腿往来来回回,每一招点到为止不用狠招,就像是在打发时间的消遣一般。两人的动作依然干脆利落潇洒简练,斑还说可以让佐助一只胳膊,但是佐助没同意。

如若有围观的那必然是柱间,他会坐在旁边一脸微笑端着茶杯,直到两人分出胜负后点评一番。

大抵是佐助在细节上处理的不如斑,当然这很有可能与他失去一条手臂有关,哪怕只是很细微的身形晃动都会被斑抓到瑕疵,那么佐助面对的不是飞踹就是硬拳,总之输多胜少。


佐助当然也不是来找虐,他现在需要尽快熟悉失去一条手臂的生活,特别是在战斗方面,他不可能永远躲在宅邸里什么都不做,而如果对手是个宇智波,那自然是最好的。

尽管鸣人曾劝说佐助也像他一样接受义肢,佐助并没有理会他的意见。鸣人还拉上柱间一起劝说,毕竟义肢细胞来自于他。但柱间却对鸣人说,宇智波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改变,这点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来,这么说着还朝斑看了过去,鸣人不明其意但只能听了劝。

旁观者里有鸣人在的时候,他就会蹲坐在柱间的身边卖力吆喝,当然是希望佐助能赢。

可这一点柱间就有没来由的自信,认定了斑就不会输。但是,如若鸣人找柱间堵两把输赢看就难说了,好几次甚至连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分明都已经感觉到对面佐助的举动但最终却还是会被他点到喉咙,发现是柱间堵了他赢甚至忍不住埋怨他,“不准赌在我身上!”

说话间斑忍不住朝柱间投去苦笑的表情,就有点像当年在小河边谈论未来时有的无奈,但是下一秒就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么一个细节只有柱间能捕捉到。

这也是他们生活中很有意思的一部分。

就好像捏茶杯只用三根手指。


这天柱间刚结束了木叶的修复工作回到宅邸,已经是快要临近傍晚,和煦的晚风和被夕阳照成金黄色的屋檐,画面看起来是如此安静祥和。

察觉到斑在道场,柱间走了过去,但打开门走出来的人则是佐助,只见他额头上还有细汗没来得及擦去,好像刚才与谁打了一场恶仗似的,甚至微微张嘴喘着气。佐助看到是柱间,便认真地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柱间笑着走进道场,对斑说:“今天的战绩如何?”

而斑却抱着双臂“哼”了一声,“我们可不计较输赢……倒是你,木叶又搞出什么烂摊子出来要你去收拾?”

柱间没有计较这话里的意思,他笑着说:“只是很简单的修复工作。”

“这也需要你去做?”斑说道,“没了你木叶就不会做了?噢也对,的确不会。”


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柱间心生惭愧但还是笑着说,“难道斑觉得我这是太辛苦了吗?放心我会自己控制的。”

然而斑却捏了捏拳头,他对柱间说,“那不如让我直接送你去见六道仙人,那么他们就不用这样依靠你了。”

说完,斑拎起拳头就冲了过来。

柱间见状连忙闪避,他看到斑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更加没有杀气,两人之间打过无数次架,对过无数次招,只是想要纯粹的比个胜负也好,还是真的想要了对方的命也罢,在冗长的岁月中他们都历经过,而现在的斑看起来就像是在与佐助过招的模样,所以柱间知道他这话也只不过是说说。

“不要一味的躲避,柱间。”斑突然这么说道,“不要把我当做瞎子。”

“我没有……”柱间挡开斑的拳头,他看着斑,“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奉陪到底。”

能在斑饱飨老拳之下还能如此淡然说话的,恐怕也只有柱间了。


两人拳脚返来复去从窗外夕阳染红云霭到一片夜色浓稠,依旧是打得难舍难分。

在柱间看来,斑可能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方法,只要斑不喊停他也不会停下来。他知道斑没有放弃想要改变世界的想法,但是他现在还没有计划,所以他才会感到焦虑。

他理解斑但他不了解现在的斑,他很希望斑能够放下这个想法,明明也不是他的责任,他不想斑继续为这种事而辛苦,就算六道仙人让他们活下来,在柱间内心中的期望不过只是与斑在一起看木叶一片海晏河清。

但是斑似乎没有收手的意思,就在柱间这么晃神的功夫就被斑抓到机会,斑的体术看起来从来都不是花里胡哨的招数,最简练的一招制敌,在战国那个稍个不留神就会被人剥夺性命的年代里,干脆利落的拳头几乎能把一个成年人直接打趴在地。

斑的膝盖直接顶在柱间的小肚子上,让他顿时眼前一花,重心也被带偏,他想要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但迎面便是斑的一肘子。

他仰面倒在地上想要起身,可斑反应更快。


柱间仰面躺在那里,抬头看到的却已经是欺身而来的斑。

斑跨坐在柱间的身上,双手扼住柱间的脖子,只要他稍稍一用力,柱间很有可能就在短时间内失去知觉。

柱间抬头看了过去,斑的双眼失去了眸色毫无任何光感,但柱间却定斑就是在看着自己。他的双肘撑在地上,抬头看着斑,这才问:“你真的想要杀了我吗?”

“如果我杀了你,木叶打算怎么处置我?”斑反问他,但是双手却没有离开柱间的颈脖。

“我不知道。”柱间也回答得也很老实。

斑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他已经看不清柱间的脸,所有的情绪都仅靠着自己的感知能力,他的双手还在那里,完全没有挪开的意思。

“你想动手的话我不会反抗。”柱间却说,“我欠你一条命,你想要拿去也没关系。”


曾经以往的事情就算斑记得,等到现在早就已经不在乎那背后的一刀,那不过是生死输赢的结果谈不上谁欠谁的,而斑也不想要。

“如果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才杀你,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斑说道,“你希望我相信木叶吗?”

“当然。”柱间这么说道,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颈脖上的压力。

斑动手了,他弯下腰,明显带着一点力量,被掐住脖子的柱间开始显得有些痛苦,斑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压在了上面,自从他失去视觉之后他的其他感官能力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感觉到柱间一开始的反抗和后来渐渐瘫软下去。

斑的双手还扶在那里,他低头下去靠近柱间,手中的力量却已经比刚才轻了不少,他靠在柱间的耳廓边,说:“我不信木叶。”


“但我信你。”斑说,“柱间,我信你,我再信你一次。”


斑把柱间一个人留在了道场,他相信这点儿力量绝对不会要了柱间的命,不过就是要花点儿时间恢复就行了。

他独自走到厨房,平静下来之后倒是饥肠辘辘起来,厨房里灯火通明,一进去便看到鸣人和佐助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只豆皮寿司吃得正欢。

“嗯?”鸣人抬起头,“柱间大叔呢?”

斑一边打开冰箱去拿寿司,一边说:“在后面。”

鸣人还真就伸着脖子朝后面看,看了半天倒是让他把柱间给看了过来,他说:“咦?柱间大叔你的脖子怎么了?”

柱间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不同,走路还是虎虎生风,但听到了鸣人这句话,佐助都抬头朝他的脖子那儿看去。


之前柱间被斑这么一掐还不至于掐晕,但也是在榻榻米上躺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脖子自然觉得斑还是手下留情了,是没打算要他的命。

但柱间的恢复能力也很强,换做旁人一定得躺一晚上而此刻他已经能爬起身来,脖子上的两股鲜红的印记还是慢慢褪去,等他从道场走到厨房的这段时间里,红印已经逐渐淡化,变成了散布在颈间的红点。

鸣人见了自然奇怪,还指着自己的脖子对柱间说,“柱间大叔你这里不疼吗?看起来红红的呢!”

佐助的目光也挪了过去,表情自然跟着复杂起来,他的眼神在斑和柱间之间飘忽不定,最终还是选择低头吃饭。

然而柱间摸着自己的脖子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不用担心,是斑太用力了,很快就能好了。”


这话一说,佐助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眼将目光挪到了斑的脸上,然而看到斑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这又落到了柱间这边。

鸣人则更是困惑,他还真想开口问问斑到底对柱间的脖子做了什么,但是看到佐助已经吃完了晚饭,他赶紧狼吞虎咽吃掉寿司,在佐助后脚刚踏出厨房的时候走了出去。

而斑就这么坐在那里,他虽说感觉到了对面那两个年轻人身上情绪的变化,也知道柱间的话一定是让他们俩误会了什么,只不过这几个人的表情斑都看不到,他也懒得揣测他们到底误会了什么。

与柱间坐在一起斑也不会有什么尴尬的情绪,即便刚才他们两人刚刚动完手。

吃完了晚饭依旧如老样子,柱间收拾东西而斑则回到房间休息。


3、

当晚,斑做了一个梦。

周围都是黑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他一个人置身其中,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宛如置身当年在地洞中,但也不像眼下这般空无。

斑知道自己在梦里,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让他在这里等待。而很快,他的面前渐渐浮现出一个人来。

这点反而让斑暗暗吃惊,因为他能看得见。

他“看到”的这个男人却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同自己一样有着炸毛的长发却被梳成了辫子垂在脑后,眼角下有紫色的妆容,即便如此也看不出有任何女气,不苟言笑的表情还有他端坐在那里的姿势,让斑觉得这个男人很难应付。斑没有说话,不管那个男人如何紧盯着自己。

最后他还是开了口,“我是因陀罗。”

“因陀罗?”斑好笑,“是谁?”

终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一些情绪,“你却不知我是谁?”

说话古板老气横秋,斑还真想了想自己人生中遇到过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像他这样的。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斑这么说道。

因陀罗冷笑起来,“那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你身边的人都知道。”

这话让斑十分不悦,他不喜欢唯独自己被隔离被隐瞒的感觉,如果有人在他的背后做什么小动作,他会非常不爽。

“你在胡说。”斑说道,“你只是个梦。”

因陀罗却摇了摇头,“是我来梦里找你,不仅仅是个梦。”

斑却笑了,“你的话我并不相信。”

因陀罗说:“无论你信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周围的那些人,他们都知道。”

“……”


结果斑就这么醒了,倒不如说他像是被人强制性地从梦中拉扯了出来,这种始终的感觉非常不好受,而且对斑来说,不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的夜晚,他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没有任何差别。

原本入了夜之后斑会在屋子里留个油灯,今晚那油灯不知是被邪风给吹灭了还是油尽灯枯,睁眼便是一片漆黑,仿佛还在梦中。但渐渐回到肉体中的意识带着他敏锐的感知在告诉他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榻榻米上,并不是在梦里,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其他从未见过的人。他感觉到隔壁的柱间正在打呼噜,屋子另一角两间屋子里也各自睡着现在的主人。

斑坐起身来,摸到柜子旁边拿出火柴点亮了油灯,眼前终于有点儿别的颜色。

回想起来那个梦实在很奇怪,斑很少做梦,他对梦里那些并不真实的炫彩画面从未在意,更何况每次醒来他都不会记得晚上做了什么梦,可是这次他倒是记住了。


“因陀罗是谁?”

在吃早饭的时候,斑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倒是把坐在他身边的三个人都惊了一下。

回答他的是柱间,他摸着下巴说,“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跟六道仙人有关系。”

一听到又与六道仙人有关,斑便觉得烦恼不已,而且,眼前这局面居然被那个因陀罗给说中了。之后他还听说那因陀罗是六道仙人的大儿子,他还有个弟弟要阿修罗,更别说他们几人都是这两人的查克拉转世。

斑觉得自己大概还在梦里,要么便是这仨故意编故事来糊弄他,虽然他们说的故事仿佛看起来有理有据有因有果,可是,那么因陀罗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佐助一针见血地说道,“很有可能与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有关。”

鸣人说,“佐助说得对!”


斑不信这些,况且柱间又没有梦到阿修罗,他确信这是一个意外,甚至极有可能是在从前离开木叶时在某个不为人知之地听来的陌生名字,刚好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可当因陀罗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就不是什么意外了,他能清楚地看到因陀罗,而且因陀罗还能顺着昨天的话题聊下来。

“那么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因陀罗开了口。

斑稍微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头疼,他说:“你有什么诉求。”

因陀罗指着斑的身体,“我的查克拉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你的身体里。”

斑说,“那你赶紧拿走,别没事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

因陀罗却说,“拿不走,你和柱间还没有和解。”


斑一愣,便嘲笑道:“为何?我已经选择相信了柱间,为什么还没有和解。”

“我不知道。”因陀罗也看起来有些疑惑,“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斑心想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他和柱间的问题,他对因陀罗说这残留的查克拉他们要是有能力就拿走,没能力可别来打扰他的清梦。

可因陀罗完全不受威胁,他说只要自己的查克拉还在斑的身上一天,他就可以自由出入斑的梦境,而他也不希望在已经和解的今天,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儿查克拉的残留在其他人的身上,他要是能拿回来也根本不屑于让别人来动手。

斑却说,“你也不过是没本事拿而已。”

听到这话,因陀罗突然变得很生气,他霎时抬手而来,完全攻击的模样。

而斑能完全看到因陀罗的动作,想要闪避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当他闪身到一旁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梦里,此前梦醒之时那种失重的感觉突然冒上心头,他醒了过来。


这次睁开眼便不是漆黑一片,有些雾蒙蒙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天要亮了,斑听到了窗外传来早晨独有的鸟叫声,叽叽喳喳,从这头飞到另一头。

他也感觉到有个人坐在侧门外的回廊上,是柱间。

斑起身推开侧门,感觉到柱间转过头朝他来看,他走了过去,坐在了柱间的身边。

中间没有茶盘更没有其他任何东西,撑在地板上的手指之间就差那么几厘米。

斑说他又梦到因陀罗,还把因陀罗与他的话说给了柱间听。

柱间坐在那里安静地听完他的话,一脸风轻云淡地说,“其实我昨晚梦到阿修罗了。”


早在听到斑说自己见到因陀罗的时候,柱间就相信自己与阿修罗见面的一天,只是没想到当晚他就见到了。

梦中,柱间走在一条无人的回廊上,回廊外是花团锦簇鸟语花香,而这座宅邸却是给柱间非常陌生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直到他突然意识到身旁的屋子里好像坐了一个人。

他走进屋子,不等开口那个人就冲了上来握住他的手。

“我终于等到你!查克拉的转世者!”此人便是阿修罗了。

柱间摸着脑袋哈哈地笑,“啊!久仰大名。”

阿修罗也是摸着脑袋爽朗地笑,“彼此彼此。”


——“打住。”

斑叫停了柱间的话,光是听柱间怎么找到那个阿修罗就罗里吧嗦说了大半天,在斑的眼里就是外面的天空从雾蒙蒙变成了白茫茫,要是之后再听他说阿修罗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说到猴年马月去。

“说重点。”斑说道。

柱间干咳了一声,“阿修罗说他从哥哥因陀罗那里得知了他们那最后一点残留在现世的查克拉留存在我们的身上,他说因陀罗见过了你所以他也想来见见我,而且能确定我的身上也有那一点儿查克拉,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六道仙人没把我们带走的原因吧?”

“这也不对。”斑说道,“如果想要拿回属于他们的查克拉,那么六道仙人就应该把我们带去那个世界,这样事情不是解决的更容易一些?”

“当然你说得也有一点道理。”柱间笑道,“不过……”

斑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们拿不走查克拉了。


那对兄弟都能从另外一个世界找到他们梦境里,然而却还是拿不走属于他们的查克拉,如此他们若是直接去了那个世界,恐怕也是没办法把残留的查克拉双手奉还,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缘由纠葛,并不是因为他们身处在什么世界里。

斑心想,没成想居然还被佐助那个小子给说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活着的原因?

“但我选择了相信你!柱间。”斑这么说道,“那个因陀罗还是认为我们没有和解!”

“唔……这个……”柱间握紧拳头撑着脑袋,脸上表示看起来很高兴的模样,“听到你这么说我可真高兴啊!”

“什么?我相信你都没有代表能和解,你却为此感到高兴??”斑扭过头去,他虽然看不到柱间的脸但还是准确把握到了方向,当然他还有点儿生气,事已至此这话换言之便是他即使付出了信任,也没有换来任何更好的结果,那岂不是没有意义?

而柱间还说他很高兴??他们没有和解!他高兴什么?


柱间将将才反应过来,斑这是误会了他的话,他连忙解释,“不是,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很高兴你选择信任我,我觉得所谓的‘和解’应该有别的意思!”

“那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可能是什么‘理解’、‘兄弟’,或者是‘爱’啊之类的……”

“复杂的东西。”

柱间干干一笑,“毕竟是能让查克拉转世纠缠这么久的隔阂……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算和解,但凡是有因必有果,我们在这里光想是想不出来的,最好还是把他们俩摘找出来问问……”

斑当然知道柱间所说的两个人是谁,“找出来问?那你问到了什么?”

柱间摸着脑袋傻笑,“昨晚就光听那个阿修罗说自己是怎么从他哥哥那儿得知这件事就听了很久,哈哈,我基本上没有说过几次话,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遇到那个阿修罗。”


“能。”斑这么说道,语气中的信誓旦旦说明他已经知道答案,他说自己昨晚就见到了因陀罗,恐怕今后因陀罗只要想得到,就会没事跑到他的梦里来。

“真的吗?”柱间反倒是看起来挺开心的,“那么我也能再问问阿修罗了!斑,你也应该问问因陀罗,至少这样才能帮助他们啊!”

斑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才说:“不可能。”

“为什么?”

“今天见面,我们可能会打一架。”

“诶?为什么啊!”柱间有些担忧地看着斑,“这要怎么办?”

斑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思,自己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焦躁,他的手指在地上来回点了点,问:“柱间,你为什么会如此关心那对兄弟俩的事情?”

“如果能解决的话自然是最好了……”柱间这么说道,“而且,我更希望能出现在你梦里的人是我。”


看不见,斑看不见柱间此刻的表情,他能感受到柱间身上的情绪,可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的这句话?

斑现在突然有些在乎起了自己的视力,看不见并非不方便,而是想要想看到的现在看不见,斑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而且仅仅只是因为看不见。

承认自己的失败也认可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斑觉得那些失去的或虽遗憾,却不足以要哭天抢地。

现在却会因为这个理由而动摇了自己原本坚定不移的想法,他竟是想要再看一眼柱间。

只可惜……

斑在心里轻轻一叹气,把话题给拐了回去,“那我尽力不与那因陀罗动手。”

柱间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斑,这件事大概就是所谓六道仙人的意思,如果能把这件事解决好,不正是我们活下来的意义吗?”

斑对此不置可否,他虽然这么说也不能确定因陀罗见到他就不会不动手,更别说做完梦醒之前他们俩之间的气氛紧张。


而未等入夜,却是有人来找柱间,斑第一个察觉到,是个医疗女忍。

她说柱间的细胞研究已经完毕,也已经开始做义肢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希望柱间能坐镇检查一下会否有其他问题,顺便希望鸣人和佐助过去测量一下尺寸。

听闻如此,柱间便把那两个年轻人叫了过来。

鸣人听说做义肢有了飞速的进度看起来可是高兴,拉着佐助说要去装手。

可佐助却坚定地拒绝了,他说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也是该付出的代价。

鸣人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没办法劝说佐助的想法又更像是在跟自己生气。

最终柱间还是把鸣人给带走了。


去医院的路上,鸣人嘟着嘴看起来别人欠了他很多钱,最终还是没忍住埋怨说为什么佐助就是不肯装义肢。

柱间走在鸣人的身边,他说佐助那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而装义肢又不是非得不可的,只要佐助还在木叶以后有的是机会能劝他装义肢。

鸣人低头想了想这话很有道理,“不愧是柱间大叔!!”

柱间抬头哈哈一笑,他心想,不过是他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罢了。

还有对着义肢的期待,鸣人一路上都不太平静,闹闹哄哄的一直在说话,又担心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对义肢有排异反应。

柱间却在想,如果是斑的话一定不会有排异反应吧……


柱间抬头看向天空,一潭宛如靛蓝色池水的蓝天上还悠悠地飘着两朵白云,很慢很慢地飘着,白云下是修复后轮廓鲜明的房屋建筑,一路上迎面而来的行人走的很慢,见到是柱间后有人会停下脚步来朝他行礼,这一切看起来如此安逸平静,就有如几十年前柱间的心情,他希望斑能融入这一切,待在木叶与他一起享受这一切,希望斑能看到这一切。

只是当年斑能看见的时候他们却开始有了隔阂,现在放下了所有的问题斑却看不见。

还好现在与当年也不一样,他们身上虽然还有那对兄弟俩残留的从查克拉,但是彼此已经不存在了仇恨,斑可是说了相信他的话。

想到如此柱间的心情就好了起来,他甚至都开始哼起了小曲,脚步踩在他那小曲的节奏上走得轻盈。

一旁的鸣人见状倒有些奇怪,柱间大叔这是因为什么那么高兴?可他自己却高兴不起来,佐助不愿意装义肢,他也太想装……


而留在了宅邸的斑换来了清闲的时光,他依旧坐在老位子上喝茶,却怎么也喝不出茶味来,他不知真是为什么,难不成是茶叶受了潮?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走来一个人,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宇智波佐助,他们一族中最后的继承人,现在正拿着草雉剑站在他身后。

他问:“有时间吗?”

斑答:“直说。”

佐助说:“道场,这次让你选武器。”

斑轻笑,“那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别后悔。”

佐助说自己做的选择从来不后悔。


所以等柱间和鸣人在医院研究那义肢大半天之后再回来,便发现宇智波宅邸这周遭的气氛有些奇怪,甚至在大门外还见到了一个暗部小队长。柱间连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小队长倒只是摇摇头,“没什么,请柱间大人不要在意。”

不在意当然是假,身边的鸣人仿佛已经发现了问题连忙朝道场的方向而去,柱间跟在其后。

等他们俩来到道场边便是目瞪口呆,悬山屋顶硬是被削去了一角,连到正脊的地方被破开巨大的窟窿,不远的地方满地疮痍躺满了石块废料,看起来好像也是有人整理过的。

看着鸣人从冲进了道场里,紧随其后的柱间看到了这么一个画面。

佐助手持草锥剑扎在地上撑住半跪那里的身体,他的额头上都是汗,剑鞘躺在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而另一边斑盘腿坐在地上,他手里的团扇躺在旁边,毫发无损,但是他站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一问之下才知道此前他们向来是赤手空拳过得招今天佐助却主动提出用上武器,唯一不变的则是不用忍术。

即便是他们体术过招也足以让坐在一旁围观的暗部们捏一把汗,现在有此结果让柱间也并不例外,况且,斑本来就是个认真的人,在这一点上他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好在也只是毁掉了小半间屋子,对柱间来说修复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问斑,这一次怎么会与佐助打那么长的时间。

斑站起身说,“累了就不用到晚上跟梦里的那个打。”


TBC。

评论(20)
热度(1295)
  1. 共14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不好了小祖宗又把老祖宗的雕像打坏了 | Powered by LOFTER